苏简安回到家的时候，才不到四点钟。孩子们长大，大人们老去，这是世界亘古不变的运转法则。

“东子，不要轻敌。”康瑞城叮嘱道，“尤其你面对的敌人，是陆薄言和穆司爵的时候。”从学会走路开始，康瑞城就是在为继承而活。仿佛他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机器人，任由父亲和家族的长辈训练。

西遇只是暖暖的抱住唐玉兰。陆薄言牵起苏简安的手：“上车了。”

快要看不见的时候，沐沐回过头，冲着孩子们摆摆手，大声说：“再见。”陆薄言当然知道，他选择保护沐沐，等于选择放过康瑞城。

这个陆薄言就更加没有想到了。这种场面，甚至变成了他到医院之后必须要进行的仪式。仪式没有进行，他就会围观的人围住，没办法去看许佑宁。

陆薄言把手伸过来，握住唐玉兰的手，说：“妈，现在不止一双眼睛盯着康瑞城。康瑞城对我们，已经不可能再造成伤害。十五年前的事情，永远都不会再发生。”她的睡颜恬静美好，让陆薄言想起早晨的阳光下沾着露水的鲜花。